第一百七十一章 计划的关键一人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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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一章 计划的关键一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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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悠悠笛声,像是被晚风吹到皇城里每个人的睡梦里,裴玉伴着身后的笛音回到玉堂殿,一切比他所想的要顺利。

  来回拢共不过一刻钟,裴玉从玉堂殿的后门进去,看到烛台前仍旧趴着昏睡的陛下,桌上的陈设与他刚出去时没什么两样。

  裴玉理了理身上跑乱的衣服和头发,静下心朝陛下走过去,对方侧着脸,双目紧闭,呼吸淡而均匀。

  他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,那两盏琉璃杯,凤凰杯侧倒在桌面。裴玉拿起来,重新放到自己面前。

  烛光摇曳,裴玉脸上的光忽明忽暗。许是夜深了,殿里格外的冷。他转头可以看见书房和书桌。

  书桌仿佛陈年累积着堆持放不下的奏章公文,朱批黑墨整齐放在案板的一角,后面的一个很大的书柜。

  裴玉朝书柜走去,那些书多为典籍,他的目光顺着那些翻阅多次的典籍望去,忽而看见一本书里露出来一个东西。

  他伸着手指去摸,只感觉是个木牌。

  陛下所用皆为玉、瓷、金,木牌这样的东西,按理来说还是在皇宫里少见,尤其是玉堂殿。

  裴玉抬眼,看见这不算是一本书,更像是一个字帖,他回头望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陛下,想了想,还是把字帖拿出来。

  “哐当!”木牌从字帖里掉落出来,裴玉低头一看,那是个圆形的木牌,周边刻着粗糙的花纹,正中央是个马字。

  如此粗制滥造的东西,怎么会出现在玉堂殿?裴玉把东西捡起来,仔细端详。

  马字的背面还印着一个字,李。

  是养马场的吗?不对啊,裴玉记得若说到是马场,那便只能是三年多以前皇子考核的时候。

  可是,那个时候的马场考核全部由皇家负责,即便是个小小的马牌,也不该是这样粗鄙的东西。

  裴玉又回头看了一眼陛下,忽而发现字帖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,《增广贤文》。

  这是曾经陛下送给裴玉的字帖,要不是那份已经没有了,裴玉都还以为这份就是当年的那份。

  他记得,陛下很喜欢《增广贤文》,不论是练字还是赏析,当年的太子都能捧着细细读上好久。

  如此,这个马牌就显得更不合常理了。

  忽然,远处桌边的人动了动,裴玉立刻警觉,把马牌藏在手里,字帖则放回原来的位置。

  他朝陛下走去,对方睡了很久,脸侧有一块红色的痕迹。裴玉快速来到陛下身边,“您醒了?”

  “刚刚做了个梦。”陛下的意识似乎还未完全清明,眼神飘忽着,看向很远的地方,像是回忆什么。

  “什么梦?”

  “好像梦见了你,不太好的梦。”陛下说,然后笑了一下,看向裴玉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。

  听此,裴玉把手里的马牌握得更紧,“左不过是个梦,大约今晚发生的事情刺激了陛下,您还是回屋睡吧,这儿我来收拾就好。”

  陛下点点头,站起身,刚走了两步,忽然回头,“那个梦是你跳了火坑,我没拦住你。”

  裴玉瞳孔骤缩,回头看着陛下,脸色俨然像是褪了一层颜色。

  “梦都是反的。”裴玉扯了个笑。

  陛下握紧双拳,他转身时,眼神清明些许,一步一步像是走在针尖上,直到进入侧殿,门合上,他的拳头才慢慢松开。

  次日大早,朝堂议事,是关于来年武招的事。

  裴玉早上是从书房醒来的,他听得扬鞭的声音,便知道又是早会。掌事太监命人准备了茶和点心送进来,是韵茶坊的凤凰酥。

  他打了个哈欠,一边恢复意识,一边想等一下如何让符天呈想办法去见十爷。

  偷宫牌的风险太大,昨夜还是他好不容易才等来的一次晚宴,听掌事太监说,为了准备来年武招的事,大概陛下很忙。

  如此,同一招就再用不得了。

  只能让符天呈去拿画,把宫牌做出来。裴玉咬开一口凤凰酥,忽然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。

  旁边站着的是掌事太监新收的小徒弟,据说家里穷,才十四岁就阉了进宫。

  裴玉还未作反应,那小太监忽然过来给裴玉倒茶和摆弄点心,“裴公子慢点吃,这些点心可都是公公特地打听了您的喜好,叫我大早去给您买的。”

  掌事太监的谄媚和人精裴玉算是见识了,不过这旁边的小太监倒了茶不算,还一个劲摆弄盘子上的点心。

  裴玉有些起疑,他感觉舌尖好像舔到什么与点心完全不同的触感,接着,他刚放下手,那小太监更是在旁边忙碌起来,像是替他挡着谁。

  是纸?裴玉看见点心里居然抱着纸了。他想到这是韵茶坊的点心,于是立刻把纸藏起来,放在袖子里。

  “您慢些吃,若是觉得哪个不对味,就让奴才去说道说道。”

  说罢,裴玉抬眼看见那个小太监对自己使眼色。

  紧接着,他看见小太监左手露出一个扳指,翡翠绿色的扳指。裴玉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三年多前生辰的时候,简之临给自己准备的生辰礼里。

  有这样一枚玉扳指!

  这小太监是简之临的人?裴玉震惊几秒,然后接过他的话茬,“那等我吃完,不过,我现在想换身衣服。”

  四角守着的宫女听见,马上到屋里准备了几件衣服送到裴玉面前,裴玉看了一眼垂着脑袋的小太监,随手选了一件。

  裴玉让宫女不必进来替自己更衣,他一进屋,马上打开纸条,上面写的是竹林道。

  竹林道?裴玉想到昨晚那个僻静的地方,于是立刻把纸条放到烛台前烧了个干净。

  裴玉胡乱吃了几块东西,就说饱了要散步。那些宫女要跟着,裴玉就道自己没这个习惯让人跟着,又搬出陛下说的不必守规矩,那随从压着不敢跟。

  出了玉堂殿,他小跑到竹林道,却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在林间等着了。出于谨慎,裴玉先刹车在原地看了一会儿,确定四周没有人,才过去。

  “裴公子。”

  裴玉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知道我?”

  “简老板和符统领派我来的,您不用担心。”说着,他交给裴玉一把匕首。

  “这是做什么?”

  “简老板和符统领商量过了,他们打算劫狱,到时势必引起一场腥风血雨,所以,把这个交给您防身。”

  裴玉顿了顿,马上道:“不必如此,你替我传话给他们。”

  在裴玉心里,他还是不希望把皇宫洗劫成惨绝人寰的景象。

  “你让符天呈去十爷那里取一幅画,叫他根据那副画细致地做出一个宫牌。用宫牌,把十爷从宫里带出去。”

  那人点点头,说好。

  裴玉看着对方远去,要把十爷弄出去,还有一个必要的条件。他想,符天呈会明白的。

  只是这份计划背后,十爷会失去很多东西。

  来年春武招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,场地选在皇宫里,主负责人由原来的符天呈和高漉改为了符天呈和其他一众王爷,当然,九爷与十爷除却。

  “这不是让王爷们压你吗?”

  韵茶坊,简之临拍桌而起,旁边的符天呈沉默饮茶,看不出心情的好坏。

  “除了九爷十爷,现在还在朝堂卖命的王爷,基本都是陛下的人了。也许,这就是他的安排吧。”

  “对了,那个宫牌的事,你打算怎么办?”简之临刚刚听了传话的事,这样也好,比起直接撕破脸皮,还是有很多可能性的。

  符天呈眼神黯淡几分,“直接与陛下说,大概是不可能的。”

  “是啊,裴玉这个计划虽好,可实行起来难度还是挺大的。”

  “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符天呈握着茶杯的手收紧,他腰间无声的铃铛晃动着。

  “什么办法?”

  “娶亲。”

  简之临疑惑地皱起眉头。

  将军府,符天呈大步流星地走过穿堂,几个婢女和侍从跟在身后,他们少见符天呈频繁回家,于是个个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。

  “娘。”符天呈的脚步停在花园门口,花园中央的石桌旁坐着依依姑娘和将军夫人,他们在饮花茶。

  依依姑娘看见符天呈立刻含羞笑了笑,将军夫人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,她立刻来到自家儿子身边,将他往外推。

  “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?”

  符天呈看了将军夫人一眼,“我想跟您说一件事。”

  “有什么急事,这么赶着回来,我刚要和依依姑娘说你俩定亲的事,好歹咱们现在还没送贺礼去人家家里,趁这个时候说给人姑娘听,倒也不算太伤心。”

  符天呈挑眉,“您要取消定亲?”

  “是啊,你上次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将军夫人嗔怪道,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儿子,“你从前没跟我说,我还以为你对成家不上心。要是有喜欢的人,那便是更好了。”

  听着母亲的话,符天呈心里忽然触动些许,他淡淡笑了一下,想到高漉。

  “两情相悦最是要紧,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
  符天呈点点头,心里各种说不出的滋味交织在一起,他默默叹了一口气,“我娶依依姑娘。”

  “什么?”将军夫人表情一愣,“那……那个人呢?你不要人家了?”

  符天呈笑了笑,没说话。将军夫人的笑慢慢消失,最后像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  “对了,您上次说这姑娘家世清白,又无为官的父兄对吧?”

  将军夫人撇过脸点点头。

  “这样,若是旁人问起她是如何到我府上的,您就说,是经十爷介绍。”

  将军夫人脸色惨白,“那个十王爷?”

  “母亲不用担心,我不会牵扯到谋逆这些罪名的。只是需要这样的契机,十爷帮衬我不少,此次只是举手之劳。”

  听此,将军夫人扯了个笑,只能顺着自家儿子做。

  就这样,将军府要成亲的消息马上传开。一日之内,连陛下都听说了。

  他看着奏章,挑眉哦了一声,目光停在案板前还在取笑符天呈的几个大臣,他们是下午过来商议武招具体细节的。

  “看不出来,符统领还是要成家了,我还以为只有绫香栏的姑娘们才能俘获你的心呢?”

  符天呈听着这些调侃,默笑不语。

  侧殿,裴玉端着茶盘看着不远处的符天呈,他的笑是那样不情愿和苦涩,裴玉垂下脸,默默从侧边走近陛下身边。

  陛下抬眼看见是裴玉,心情一下子大好,他以为裴玉上次只是顶班掌事太监,没想到,这次还愿意来奉茶。

  “陛下,这桩姻缘不易,依依性格腼腆,末将还是受了旁人的恩典。”符天呈看见裴玉进场了,立刻站起来说话。

  陛下喝着淡淡的茶,面上很是平静,他看了一眼裴玉,裴玉勾起唇角。

  “谁这般好心替符统领成就了这桩美事?”

  符天呈鞠躬行礼,“十爷。”

  霎时,玉堂殿安静了。其余人面面相觑,裴玉悄悄打量陛下的脸色和动作,对方像一尊佛,不动如山。

  “到底是承了十爷的美意,这份礼夫人也说要末将亲自送到十爷手上,夫人不懂如今局面,只叫末将为难。”

  裴玉收回茶盘,心脏扑通扑通跳着,他看着陛下手边的朱批落在纸上,凝成一小团红色。

  殿内诡异的安静,几乎到了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,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地步。

  陛下忽然抬头,看向裴玉,似是探究。

  “陛下,符统领忠心朝廷,其妻忠于德,德才兼备。陛下应该高兴得此人才,两面兼得。”

  说完,陛下忽然笑了一声,“是啊,既然如此,等下你就随人去给十王爷送礼吧。”

  符天呈郑重谢恩,起身时,他看了一眼裴玉,裴玉朝他点点头。

  等做出了那个宫牌,十爷就能走了。裴玉想着,却没想自己该如何脱身。

  夜里,裴玉坐在长廊,脚边放着一盏绒黄的灯,他看着幽暗的天空,心里想着九爷这个时候应该是刚服**的时候。

  极寒之地那边的空气更好一些,好像夜晚的天空更亮一点,裴玉想念着和九爷相伴看星星的日子。

  来这么些天了,大约他也什么都知道了。

  想着九爷脸黑的样子,裴玉不厚道地笑了笑,身后传来声音,“笑什么。”

  他回头,看见是陛下。脸上的笑立刻凝在脸上,他毕恭毕敬地站起身行礼。

  “你我之间,不必如此。”

  裴玉笑了一下,还是行完礼。

  “符统领成亲,我可以去吗?”

  陛下怔了一秒,没有回答。裴玉转头,看着自己的脚尖,“我刚来这儿的时候,是符统领救了奴才。”

  “救了你?”

  “嗯,就是那次遇到梁侍卫,他替奴才解围。”

  陛下脸色变了变,“梁四郎得我提拔,心高气傲,目中无人,我已经把他打发去做狱吏了。”

  “那个时候情况紧急,好在有符统领,否则,奴才大概要被梁侍卫带回府里了。”裴玉添油加醋道。

  “他竟这么大胆?可有对你动手动脚?”

  裴玉默认,又一次说了感激符天呈的话。陛下眼珠子转了转,似乎在盘算。

  现在十爷还在他手上,符天呈过不了几日成亲,可是那个时候人多又热闹,裴玉一走了之也不是不可能。

  “这两日去吧,成亲的时候府里人多,你未必能见到符统领。”

  听此,裴玉敛去脸上最后的笑。他只能颔首点头,“那便明天吧。”

  “我派人跟你一起,你自己我不放心。”陛下没有让裴玉拒绝的意思,说话语气不容置否。

  罢了,裴玉点头。

  符统领成亲的事情在皇城来说算是件大事,他平日里出入绫香栏是人人皆知的事,因此一半人也是秉承着看热闹的心态。

  未到成亲之日,统领府和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,送礼的人不计其数,陛下也让裴玉带着礼去,说是裴玉的名义,陛下的成亲那日再算。

  裴玉是特地起了大早去将军府的,他从马车下来,站定门口时,扭头看了眼后面的几辆马车。

  陛下为了裴玉的脸面,准备有两盒瓷器,两盒金器,一盒美玉,还有成堆的绫罗绸缎。

  裴玉无奈摇头,将军府的人似乎有了陛下的照应,对他格外热情。

  “您就是裴公子吧?路上辛苦了,夫人已经备好热茶,符统领估摸这会儿还在喝早茶,难为您等一等了。”

  几个家仆簇拥在裴玉身边,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,像是在努力巴结,却又不好意思。

  裴玉倒没觉得有什么,他刚入将军府,就看见夫人从长廊过来。

  夫人头上全是金饰步摇,发髻束得高高的,面目不怒自威,气势也不如平常夫人温婉,反而有种飒爽的感觉。

  “将军夫人。”裴玉行了个礼,那夫人展露僵硬的笑脸,让他起来。

  “听闻裴公子是陛下的贴身侍卫?”

  这个说法就很暧昧了,裴玉也算明白夫人笑容僵硬的原因了,她的眉眼与符天呈很是相似,连脸上的情绪都是那么明显。

  “曾经是罢了。”裴玉说着,夫人引着他到花园去坐。

  “那裴公子长得好好看哦,难怪是陛下贴身的人。”

  “是啊,可惜了……”

  一些家仆偷偷躲在花园外面小声议论。

  大约坐了一刻钟,符天呈回来了。府里骚动,夫人立刻站起身朝花园走去,看见儿子朝这边来,立刻扬手示意。

  “裴玉?你怎么来了?怎的,陛下放你了?”符天呈半点也没忌讳,见他如此,裴玉便也放松下来。

  “没有,我只是找着借口出来一趟。”

  旁边的夫人来回看着二人,忍不住打断道:“你们关系很好?”

  符天呈笑了一下,“他是九爷的人,自然也是我们知根知底的。”

  夫人恍然大悟,马上歉意地看着裴玉,她本以为裴玉是男宠,还有些不太待见他。

  符天呈示意自己要和裴玉单聊,便叫全部人下去了。那些跟着裴玉的随从被拦在将军府门前,这是将军府的规矩,带刀的仆从不能进府。

  终于能坐下好好聊一聊,裴玉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事关高漉。

  “高漉,你带到哪里去了?”

  符天呈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感觉,他引裴玉到那颗海棠树下,“我把他葬在这儿。”

  裴玉走上前,看见那颗树最底下上赫然写着几个字,他定睛一看,是用刀刻着的不太清晰的字。

  “吾妻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裴玉回过身,看见符天呈眼圈有些红。

  “我错过了,这一辈子,再没有机会。”

  裴玉垂下脸,没有再说高漉的话题,“对了,那个宫牌的事如何了?”

  “简之临已经叫人做着了,不出意外,这两日是肯定能做好的。”

  听到这个,裴玉放心了点。

  “对了,顶替十爷的人找到了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符天呈转身,神情凝重地看着裴玉,“把十爷弄出来是一方面,还要有个人代替他,我已经确定了一个人选,这个人也必须要死。”

  看着符天呈突增的恨意,裴玉心底慢慢浮现一个人的名字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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