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090久别再见_我为赵匡胤驾崩找出罪魁祸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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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090久别再见

  空旷的张记粮仓,程琳只一个人呆呆的望着这大火烧过的疮痍之状。

  忽然一个声音道:“程兄,别来无恙?”

  程琳转首过来,只见有两个人正站在他背后,这两个人他当然是认识的,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吃惊。

  只见程琳惊诧道:“黄兄?还……还有贵宝兄?原来你没死?”

  贵宝嘿的一声,道:“我当然还没死了?哼,你当然不会知道你那朋友庄咬金……”

  话未说完,程琳打断其话茬,道:“那人不是我朋友。”

  贵宝道:“那是,那是,你现在可是县太爷了,那瓜娃子的浑人又怎么会是你的朋友?”

  这话出言讥讽那是再明白不过,赵元休白了贵宝一眼,道:“程大人果然好手段,三两下就识破了他们的阴谋诡计,还扳倒了这些个赃官、奸商。走。”说话间就要催促着程琳走。

  程琳疑道:“走?走去哪?”

  赵元休道:“你是不是忘了?”

  程琳又疑道:“我忘了什么?”

  赵元休道:“你忘了你还欠我一杯酒?六年前你说过要请我喝一杯的?怎么你还想赖账?”

  程琳心下明白过来,道:“哼,想不到你这人记性倒不赖,六年前的事还记得那么清楚。”

  赵元休笑道:“别说你答应我的那杯酒了,就是你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可都还记得。”

  此时程琳脸色难看的不得了,程琳当然也有些秘密,他的那些秘密都见不得人,可这些见不得人的秘密,程琳他偏偏说给过赵元休听,现下赵元休和他提起此事,你说他会不会脸色很难看?

  程琳冷冷的道:“要我请你喝酒,也不是不行,不过要等到下个月了。”

  赵元休疑道:“下个月?为什么要等到下个月?”

  程琳道:“我这个月的俸禄可都使完了。”

  赵元休道:“你没银子?你银子都哪去了?”

  程琳道:“银子哪去了?当然是一把火给烧了,你刚才难道没看见?”

  赵元休心下忽然明白过来,道:“就是那十斤秋收粮?”

  程琳道:“就是那十斤秋收粮。”

  赵元休又问道:“没了银子,即便你能不喝酒,难道你还能不吃饭?吃饭当然也是要花银子的。”

  程琳道:“地窖里冻有咸白菜。”

  赵元休听来,心里欢喜无比,一个当官的,要是吃能吃些咸白菜,他心里可是要欢喜。

  只听赵元休接着道:“这也不要紧,你这杯酒先记着,下次请我两回。”

  程琳道:“为什么要请你两回,难道你这杯酒还涨利息?”

  赵元休道:“酒当然不用涨利息,不过你要是欠我两顿酒,就应该请回我两次,你说是不是?”

  程琳道:“我为什么要欠你两顿酒?你想请我喝酒,难道我得非去不可?”

  贵宝忽然笑道:“可我和你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来,那年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?公子他不再和你计较,难道贵宝我也一定不和你计较?所以啊,这顿酒你一定要欠下,不光欠下,日后还一定要还。哼,欠债还钱,欠酒还酒,天经地义。难道就因为你现在是县太爷了,就要耍无赖?”

  程琳一时被呛的哑口无言,怔怔的不说话。

  赵元休道:“贵宝,你还不去打酒来?喝酒嘛,就……就去咱们这位县太爷的寝室。据说啊,咱们这位‘三指阎王爷’办案都是在他寝室里办的,他还说公家的事,都是日事日毕的好。”顿了顿他又道:“贵宝,你今儿的官司,当然也是要‘日事日毕’的。”

  贵宝笑着道:“好嘞。”

  他三人来到县太爷的寝室,赵元休刚跨过门槛,就有些心酸。

  这里是程琳的寝室,程琳不是别人,正是这木鱼寺的县太爷,可一个县太爷的寝室只能用“家徒四壁”来形容。

  这寝室里唯有一张床,另有几只凳子,床上也只有一床单薄的被子,现在是大雪漫飞的季节,在这样一个季节里,县太爷他只有一床薄被子,这怎么不教人心酸?

  赵元休斟满酒,说道:“‘程妙手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?”

  程琳道:“家父给我取名‘琳’字,‘妙手’二字不过是我胡乱叫的。”

  赵元休笑道:“那……那无妨,名字就仅仅是个名字而已,程兄你无论是叫程妙手还是程琳,你还是你自己。”

  程琳试着问道:“贵宝兄,那……那什么庄……”

  贵宝心下会意到:“庄咬金罢?嘿嘿,他既然没杀死我,你说他是什么下场?”

  程琳面色一阴,问道:“他……他死了?”

  贵宝嘿嘿笑道:“他本应该要死的,可咱们这位公子说……说那人是咱们恩人。”说话间朝赵元休瞧了瞧。

  程琳疑道:“恩人?他怎么会是你们的恩人?”

  贵宝鼓起勇气,一口干了一杯酒,道:“咱们这位公子说:‘要不是那人,他就不会丢银子,他正是因为丢了银子,这才本该十天八天的路程,却整整走了一个多月,就因为耽搁了那些个时日,才教他遇上了一个人。’”

  程琳疑道:“遇到了一个人?遇到了一个什么人?”

  贵宝道:“什么人?嘿嘿,她是……是……”

  赵元休“咳咳”的咳嗽两声,贵宝会意,道:“是什么人我可不敢说了,倘若说了,程兄你听的痛快了,我怕是也要痛快了,挨板子可不是好玩儿的。”说话间又调侃的笑了笑。

  赵元休问道:“程兄,我想知道在钱庄里,那张员外和胡掌柜,当然还有你,你们在说些什么?”

  程琳一听,面色冷峻,道:“说什么?哼,还不是那张员外他想私了?”

  赵元休疑道:“私了?怎么私了?”

  程琳道:“怎么私了?十万石的粮食,张员外想二一添作五,二人一人赔付一半。眼见他们的把戏让我给瞧破了,‘两害相权取其轻’的道理他不是不懂。”

  赵元休会意到:“原来是这样,那……那胡掌柜竟能愿意?”

  程琳道:“他被蒙在鼓里,本来是要他赔十万石的,现在一下子只要他赔五万旦,他心里还不乐开了花?”

  赵元休又问道:“那陈掌柜进去,你又问他什么了?”

  程琳笑道:“我什么也没问,我和他就那么干坐着,总共坐了一炷香的时辰,等他出去了,我再胡乱写个状子诈唬那杜大眼。”

  赵元休一听,笑着道:“哈哈,好手段,来来来,喝酒。不瞒程兄你,这回可教在下开了眼界了,程兄你只消用上三根手指就……”话未说完,赵元休觉的言语有失,心里不住的在懊悔。

  程琳为什么只有三根手指?还不是六年前,因为他赵元休才少了七根手指?一个人可不会只想要三根手指而不要十根手指的。

  程琳右手抓起跟前的那杯酒,一仰脖子干了进去,道:“你不用心里有所愧疚,那年错的人是我,我也还没谢你的救命之恩呐。”

  赵元休立马举起酒杯来,一口干了,道:“是,是,咱们今儿不提旧事。”

  赵元休顿了顿,又说道:“不过今儿见程兄你破了一桩大案,真是令人大快人心。”

  程琳形容漠然,怔怔的道:“哼,十万石军粮,一把火还烧去了五万旦,怎么不教人心痛,就是因为那些个赃官、恶官。”

  赵元休笑道:“所以你才得了那‘三指阎王爷’的名头,是不是那些赃官、恶官怕了你,所以才这么叫你?”

  只见程琳怒容的道:“他们心里当然恨透了我,可想着把我下了大狱。”

  赵元休疑道:“下大狱?”

  程琳嘿嘿一笑,道:“估摸着墙外面就有耳朵在竖着呢,他们要抓住我的把柄,明察暗访,鸡蛋里挑骨头的找我毛病。可我偏偏就不教他们揪住小辫子。哼,我也没有小辫子教他们揪,我不拿百姓一针一线,我住的地儿也是一贫如洗,倘若俸禄一不小心‘使’完了,就去吃冻白菜,挖野菜,更不会去吃别人的宴席。”

  赵元休只觉心里酸酸的,说道:“你当然最恨的就是贪官、恶官、赃官。”

  程琳只“哼”的一声,喝了一杯酒,接着道:“现在当这个官儿,也能帮些个百姓,可要是能扳倒一个贪官,更不知要造福多少百姓。要知道一个赃官,祸害的可是一方百姓啊。”

  赵元休心念一动,道:“是,是这个理。不过程兄你要是当个御史大夫、御史中丞什么的,专门的惩治贪官,岂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?”

  程琳听了,哼的一声,不以为然的道:“你当朝廷是你家开的么,你想当个什么官儿就当个什么官儿?我只是个县令,别人都怕我,也不会举荐我,又怎么能当那什么御史大夫?”

  此言一出,赵元休和贵宝都嘿嘿直乐,他们这笑容里可大有古怪。

  程琳诧异的道:“你……你们笑什么?”

  贵宝慢慢止了笑声,道:“不……不笑什么,就是我贵宝怎么越看你越像是个御史大夫?公子你说是不是?”

  赵元休也道:“嗯,我看也像。”

  程琳心想:“好嘛,这二人诚心要来消遣我来。”脸色铁青的道:“酒也喝的差不多了,下回我回请二位两次便是。”

  赵元休一听程琳下了逐客令,心里一慌,道:“别,别,刚才咱二人笑的不对,程兄你可千万别见怪。”

  贵宝却说:“不对么?这位程兄刚才不也说了,只要朝廷是谁家开的,他就想当什么官儿就当什么官儿。殿下,我瞧你就封他个御史大夫罢。”

  程琳一头雾水的道:“你……你这人在说什么胡话?”

  贵宝道:“胡话?为什么是胡话?实话和程兄你说了罢,这位公子可是当今皇上的第三子,俗……俗称三殿下,真正的名字叫作赵元休。”

  程琳“啊”的一声,道:“你……你不是姓‘黄’?你不叫‘黄休’?”

  赵元休淡淡的道:“六年前你也没和我说你本来的名字叫程琳,这下咱们也算扯平了。在下赵元休,程兄,今后可要多多指教。”说话间站起身来,双手抱拳,拜了下去。

  程琳赶紧起身,也对赵元休拜了下去。

  又听赵元休说道:“那咱们可要约法三章,今后你做了那御史大夫,现在怎么当官儿,今后还怎么当官儿,就……就比如‘一不小心’使完了银子,就只能吃冻白菜。”说话间伸出右手来,停在半空。

  程琳听了,也伸出他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,和赵元休击了个掌,道:“成交。”

  这天赵元休与程琳一直喝酒,赵元休越喝下去,对程琳越是佩服的五体投地。

  程琳他不光断案如神,还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儿,他也不光是个清官儿,还懂得不少国家大事。

  他懂得的这些道理,直教人匪夷所思。这些道理,赵元休从旁人那里可都不曾听见过。

  程琳想要整个大宋朝廷“隐忍”下去,先藏富于民,等着契丹人犯错,契丹人一犯错,那时才是大宋朝廷的良机。

  他也懂得“功成不必在我”的道理,试问古往今来哪个皇上不想名垂青史?他们都想学汉武帝北击匈奴,却不知汉文帝那样的无为而治才是一个皇上该干的。

  一个皇上,又怎么会去学“功成不必在我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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